刚加了好友好友。
一个
我和薛亦凡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,是最好的朋友。
我们认识没多久,他告诉我他暗恋了一个相恋多年的人,但是他没有& amp#039;不要在一起。
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暗恋隐藏的很好,对他的任何不同于朋友的关心和照顾,我都可以用我们是闺蜜来隐藏我的内心。
我& amp#039;我害怕他会发现我对他的感情已经疏远了。
他失恋的这几个月,除了工作时间,我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。
逗他开心,陪他喝醉,只要他想做的事,我都会陪着他。
& ampquot谢蜜,这个你拿着,唐& amp#039;下次不要蹲在角落里。」
连续几个月给他送早餐,做完饭,我看着他手里的钥匙,笑得说不出话来,满心欢喜。
& ampquot好吧。」
& ampquot你明天想吃什么?我不& amp#039;I don’我想冰箱没空。我& amp#039;我会再买的。」
& ampquot随便啦。」
我太高兴了,我没有& amp#039;我注意不到他语气中的粗心。
出门前,我已经在幻想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生活,但因为照顾他的情绪,我不得不装作无波。
我关心他,时刻关注他的一切,时刻把自己放在他的角度,努力跟上他的感受,忘记自己。
& ampquot我& amp#039;我走了,记得吃早餐。」
压制着我要翘起的语气,我对着阳台上舔猫的薛亦凡喊道。
他转过头,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,像一层面纱。我看到他那双温暖如玉的眼睛恍惚地看着我。
& ampquot嗯,注意安全。」
这段普通的对话,几乎可以满足我对他隐瞒了多年的感情。
杨洋曾建议我不要执着。我和他之间不会有结果的。最终,我还是受伤了。
It & amp#039;这并不是说我不喜欢。#039;我不听劝告,但我能。#039;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。我可以& amp#039;不要放开他。
他和我不一样,我对他的爱占据了我整个青春,难以割舍。
打开门后,我瞬间把眼角的笑意定格。
赵赵、薛亦凡& amp#039;的前女友,正站在门外,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。
她一定是听到了我和薛亦凡的对话,愤恨地看着我:& ampquot你们.& ampquot
听到昭昭来了的薛亦凡把我推到一边。
他没有。#039;完全控制不住力量,整个身体倒向一边,胳膊撞到了墙上。
疼痛从手臂蔓延到心脏。
我觉得我可以。#039;我无法呼吸,我的心很痛。
薛一帆紧张地抱着昭昭,看着昭昭盯着我。他急切地解释道。quot昭昭,谢蜜刚来送早餐。唐& amp#039;不要误会我。」
他转过头来看着我。quot谢蜜,唐& amp#039;你不这样认为吗?」
两双眼睛看着我,一双充满恳求,一双充满仇恨。
看着他们,我的心好像被钝刀剜了一下,疼痛持久而尖锐。
赵轻而易举地让薛一帆否认我们之间的暧昧,否认我们已经超越了朋友的关系。
我握紧手中的钥匙,站直了,笑了:quot是的。」
赵赵& amp#039;s的目光在我手里停顿了一下,轻轻一笑,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。
她问薛亦凡& ampquot她手里的钥匙是什么意思?」
她的笑容让我觉得出门前黑暗的幻想被戳破了。
尴尬又无奈。
强颜欢笑再也不会显露。
我想在迷茫中逃离。
& ampquot这,这,这是.& ampquot
搜了一下我和薛亦凡的图片,想相应的给个解释。
我一无所获。
他从未给过我承诺。
钥匙真的只是一把钥匙,没有别的意思。
& ampquot我给了她钥匙。她来送早餐时,我正在睡觉。关键是方便她给我送早餐。」
薛亦凡说& ampquot绝对没有别的意思。」
然后他说& ampquot小昭,如果你不& amp#039;我不喜欢它,我不会。#039;不要给它。」
说完,薛一帆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里流露出冷漠和疏离。
& ampquot谢蜜。& ampquot他用责备的语气叫我的名字。
手里的钥匙被握在手心,多年的友情让我瞬间明白了他眼中的含义。
他让我交出钥匙然后离开。
我挪动着沉重的身体,摊开手掌,把钥匙放在鞋柜上。
当我经过他们的时候,我的头一直在嗡嗡作响,我几乎无法思考,我匆匆离开了我一直想踏入的地方,就像一个被击败的挑战者。
是的,我输了。
输给了赵赵。
我为薛亦凡付出的那几个月,我们八年的友谊,都抵不上赵昭再回来想复合的可能性。
2
三个月前,当我利用他生日的机会为他做生日大餐时,我开玩笑地对他说& ampquot否则,让& amp#039;咱们一起凑合吧。看着我。我得到了大厅和厨房。你不& amp#039;不要输。」
我笑得很灿烂,盯着他,一定会看到一个结果。
我以为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认为我是在开玩笑。
但是,他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,然后坚定异常。
我的心怦怦直跳,期待着等他开口。
薛亦凡说& ampquot让我再等一会儿,小米。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。」
我点点头:& ampquot好吧,我& amp#039;我会等你的。」
我失望了一会儿,但我知道他理解我对他的感情。
这是一个突破,他将不再把我当成朋友。#039;的关注。
那天,我满心欢喜,他也再次露出了真诚的笑容。
当时我天真的以为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他分手,直到他心里没有别的女孩,再等几天又怎么样。
那天之后,我们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变化。
他会随随便便的关心我,我会像一个没吃过糖的人一样反复的尝到甜头。
之后我们相处的氛围越来越暧昧,越来越像情侣。
我们& amp#039;我们一起看电影,一起吃同一个蛋卷,
所有男女朋友会一起做的事,我们都一起做了。虽然他没有确定的回复我,但终归是不一样了。
现在,这就是答案了吧。
我站在电梯前,手下不停的戳着向下的按钮。
耳边还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,我不想细听他们讲了什么,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
「你不要什么都扯到谢米好嘛,我们真的只是朋友。」
薛一凡的这句话说得很大声。
我略微失神,踏进电梯的脚步不稳,差点摔了一跤。
躲进电梯里,我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,忍不住泪意。
从前就算他和赵昭在我面前秀恩爱,就算碰见他们接吻,我也没有那么绝望。
我对薛一凡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瓦解。
压抑多年的情绪全部汹涌而出,挤压着我心脏,让感到心头阵阵钝痛,无法呼吸。
我使劲按压住心口的位置,张开嘴深深地往里吸气。
我被薛一凡的一句,我们真的是朋友,击得溃不成军。
我感到身体的力气被抽空,浑身无力,我蜷缩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,埋头任崩塌的感情啃食自己。
「喵,喵。」
不知道什么时候,我常在长椅上抓着撸的猫咪到了我身边,身子蹭着我,像是在安慰。
我混沌的思绪有了清明,我抱起它,鼻中的酸意更甚,「猫老师,你整天都流浪,怎么就不肯跟我回家?」
「既然不喜欢我,为什么要让我撸?」
「小没良心的。」
我抽噎着一顿控诉猫老师,又想到某人,喉中的涩意再次涌上眼间。
「它有家。」
好听的嗓音从我身后传来。
这声音我太熟悉了,是我的直属上司,也是我大学同校的学长,叫宋之澜,和薛一凡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栋楼。
我们私底下都叫他「美人老大」,他一双眼像狐狸,严肃的时候不怒自威,温柔的时候又异常勾人。
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女朋友。
我抬头朝他看去,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。
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我如此狼狈的模样。
第一次是在公司的天台上,我最艰难的时候。
我最亲的奶奶去世再加上公司里被我自认为是朋友的同事陷害,我遭受了双重打击。
那天我躲在天台的墙角,无声地抹泪。当时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突然出现。
他站在我前面,递给我一包纸还有我喜欢的泡芙。
他说,「我相信你。」
我仰头看他,看见了他眼底完全地信任,我瞬间放下了防备,第一次在他面前埋头痛哭,把堆积的压力全部泻出,也把泡芙都吃完了。
那天,他一直陪着我。
几天后,公司查清了所有事情还我一个清白。
我以为是公司对我的仁慈。
知情人却说,事情能这么快查清楚,全都是因为宋之澜。
宋之澜在董事会面前毫无理由地说相信我,并拿自己的前途做担保,亲自帮我查明真相。
当天我找到宋之澜,真诚道谢,说,「老大,谢谢你帮我,谢谢你相信我。」
「我请你吃饭怎么样?」
他深深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后,转开脸说,「还有人在等你,我就不去了。」
我想到在家等着我做饭的薛一凡,心里挣扎了一小会,又见老大的确没兴致,也就放弃了。
从这件事开始,我对宋之澜比对其他人任何人都多了份信任,也多了点依靠。
只有他,可以让我无所顾忌地展现最脆弱的自己。
我抬头看他,眼眶瞬间又红了,喃喃喊出声,「老大。」
「薛一凡欺负你了?」
宋之澜皱眉蹙额问。
他的语中有心痛也有微微的怒意。
本来我已经要压住的委屈,因为他的关心让我破防更觉委屈,情绪直接崩溃。
我倔强地扭过头,不想让他看到我眼泪不值钱地样子。
宋之澜低垂着眉眼,默默地走到椅子边上坐下。
一时间,空气安静得只有我地啜泣声。
怀中的猫老师突然瞄着跳下地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我目光追随着它的背影,竟有些不舍。
在楼下等待薛一凡回来的日子里,猫老师是陪伴我时间最长的。
它总是能适时的出现,让我漫长地等待时间里没有孤寂感。
「猫老师有了小猫,去看看?」老大看着我,柔声问。
「嗯?小猫?猫老师生了小猫?」我沙哑着声,转眼望进老大的眼中。
里面是我没有看见过的柔软。
「嗯,一个星期前的事。」
跟着老大来到他家,我一眼就看到了在阳台的猫窝,猫老师正在喂养两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猫。
而排成一排的小猫不时的发出喵呜声音。
看着他们我感到自己的心软成一片,原本沉重的悲伤弥漫散开。
我走近了看,目光却定在了阳台外。
从这里可以看见楼下的小区,我常坐着等薛一凡的长椅处也尽收眼底。
我心情复杂地转身回望站在我身后的老大。
他心虚地避开了我的目光,蹲在猫舍前问我,「小猫还没起名,你帮它们取一个。」
我蹲在他身边,抛开脑中多余的想法,轻声说,「我最喜欢的是泡芙,奶糖,我也喜欢它们,就叫它们泡芙,奶糖怎么样?」
「嗯,就叫泡芙,奶糖。」
我们两人静静地看了片刻后,脑袋昏沉沉的感觉越发明显。
我手撑着地站起竟头脑发昏,身子也站不稳。
「小心。」老大接过我欲倒的身子。
原本担心的语气突变得有些发冷,好像是生气了,「你发烧了。」
「为什么发烧了不说。」
「我没事。」我挣扎想要自己站稳。
「我就是低血糖,平常也这样。」
宋之澜皱眉,脸上严肃,好像很不快,声音却轻柔不已:「别动。」
我似是被蛊惑了般,仰头疑惑地看他。
有时我都觉自己是习惯听他话了,他叫我做什么,我即使有疑问也会照做不误。
他带着凉意的手覆在我额头上,凉和热同时交杂在我头上,我被他手的温度冷得抖瑟了一下。
我迟钝地发现自己真的是发烧了。
「我送你去医院。」宋之澜锁眉,微愠地看着我。
我苦笑,摇头:「我不想去医院,我回家吃药就好了。」
他盯着我看了片刻,眼底蕴含着暴风雨,但也拿我无可奈何。
「啊!」
突然,我身体腾空,宋之澜一下子把我抱起,我手下意识的圈上他的脖子。
等我反应过来,心上一慌,脸上微微发热,连带着我也感觉到自己体温有点高。
我挣扎着下来。
他却抱得更紧。
我不敢动得太大力,怕他一个受不住直接把我摔地上去。
「不想去医院就给我安稳点。」宋之澜又说,「放心,我不会对你怎么样。」
他抱我的手紧了紧,语气不容人反驳。
被他在公司压榨惯了,我顿时安静下来,小声嘀咕: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他听到后轻声笑了一下。
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,我脑中一懵,太阳穴跳得厉害,悄悄的动了动身子,避免和他过多的身体接触。
他察觉到了我身体的小动作,抱我更紧,直接让我头摁进他的怀中。
轰。
我整张脸直接火山爆发,红透了底。
他抱着我拐进他的房间。
「公司那边我帮你请假,你在这先吃药再睡一觉。再不好,我们就去医院。」宋之澜对我说,
他修长的手握着水杯,拿着药放在我面前。
我泪睛朦胧,咽下喉咙的哽咽,故作不满地接过药,一口吞下去。
3
平常都是我照料别人,突然有人怀着好意这么关心照顾我,我心里紧了一紧,汹涌的哭意几乎要泻出。
我嘟哝:「你怎么这么霸道,出了公司,你可不是我老大了。」
宋之澜的声音似乎带着轻笑:「刚刚是谁喊我老大的,还哭得像个小孩一样。」
我躺在他的床上,转过身,背对他,闷哼出声为自己辩解:「不会有下次。」
「嗯,好好休息,我就在外面。」
宋之澜给我盖好被子,摸了摸我的头后走出去关上门。
确定他走后,我埋在被子中,眼泪再次决堤。
前几天为了赶回去给薛一凡做饭,我冒着大雨从他家小区门口跑回去。
当时我不是没想过给他打电话,只是等了半小时电话总是在通话中。
淋得一身湿回去后,他看着我愣了一下。
快速地挂断电话,骂我傻。
「你是傻的吗?!下雨就不要过来了,我差你这一顿会饿死是吗?」
我笑嘻嘻的说,「不行,你的胃不好,我好不容易把你的胃养得好一点,不能落一顿。」
他生气又无可奈何地拿着浴巾把我围起来,推我进浴室。
我却傻呵呵的看他傻笑,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了不一样,他看我眼神也变了。
不再是像从前一样没有情绪的变化,让人觉得毫无希望。
我自觉能读懂他眼里的情绪,里面有了朋友身份享受不到的宠溺。
为此,在浴室里我傻笑了半天。
如今想想,如果他真的关心我,也不会没发现我第二天就有了发烧感冒的症状。
他不是不体贴,只是对象不是我罢了。
在他心里,我始终是朋友,那些日子只是我的自作多情,像个小丑在跳梁。
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。
身体没有了沉重感,一身的轻松,烧大概是退了。
回想起早上的事,我想拍死自己的心都有。
我怎么这么轻易就在老大地床上睡过去了。
我出门的时候客厅里没有开灯,勉强能看清四周。
没看见宋之澜,我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当我手正握上门把手准备开门离开时,灯啪地亮起,恍得我一下眼花。
「去哪?要走也不和我打声招呼?」
身后传来宋之澜不带感情的声音,隐隐有着要发怒的征兆让我心抖了抖。
我转过身,一眼看见宋之澜依靠在墙边,灯光打在他的脸上,
我讨好的笑起。
「这不是没看见您人吗?」
「感谢您的收留之恩,手下无以为报,以后一定好好工作报答您。」
「您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。」
我一口气说了一长串。
这些话宋之澜似乎很受用,他微微勾起了唇角,似笑非笑。
一双狐狸眼勾勾的看向我,迈着大步向我走过来。
「嘴皮这么溜,看来好得差不多了。」
说着他大手覆上我额头。
额间的触感让我记起在烧得迷糊时,好像也是这么一只大手反复确认我额头的温度。
我呆呆地站着,还没做出反应额间的手已经离开。
「报答就不用了,请我吃饭吧,我还没吃饭。」
宋之澜靠得近,垂眼盯着我,似有我不同意就要吃了我的节奏。
他应该是刚洗澡不久,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。
我闻着他的味道有些恍惚,整个人都被他牵着走,不敢抬眼望他,也不敢反抗。
匆匆的应了他后转身逃了。
身后他爽朗的笑声让我脚步加快。
站在电梯前等他时,我深吸了一口气,告诉自己他的行为没有任何含义。
不要自作多情。
我家老大是出了名的对撩人不自知。
并且总是时不时的对我做出暧昧的举动。
每次我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后,他都会弯起眉眼,眼睛亮晶晶的笑起。
这倒是和大学时的他不同。
大学时,他是比我大两届的学长,我们曾一起在校广播站共事过。
但并没有什么交集。
他是校广播站的播音员,不苟言笑,对人有礼貌却给人一种不敢靠近的清冷。
从不会做些令人误会的动作。
再次遇到他时,是在公司,他变得更加让人不敢靠近了,但周身多了些岁月留下的温柔。
我带他去的地方是我最喜欢的火锅店。
点了我最喜欢的特辣菌菇鸳鸯锅。
薛一凡不喜欢辣,我也渐渐地不怎么吃辣,就为了和他靠近点。
现在已经没必要了。
「你不能吃辣,不要勉强。」
宋之澜皱眉看我,微微不快。
我坦然的笑笑,「其实,我喜欢吃辣,也能吃辣。所以,从今以后都吃。」。
4
他愣了一会,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,他举起杯,眉眼展开,比我笑得还明媚,「庆祝你重获新生。」
顿时,我眼睛酸胀。
原来,宋之澜一直都知道。
我喜欢得卑微,喜欢得人尽皆知,喜欢得相识不过一年的宋之澜都知道我是痛苦的。
除了薛一凡不知道。
想到薛一凡,我习惯性的感到苦涩。
察觉到了我的情绪,宋之澜拿起放在旁边的杯子塞我手上。
「庆祝新生。」
拉回心绪,我跟着念,「庆祝新生。」
我和宋之澜吃完饭后已经 11 点,他坚持要送我回家。
「老大,今天谢谢你。」
下车时,我还是郑重的把心中感谢的话说出口。
遇到他这样的老大,我从心里感觉三生有幸。
我很感激他。
「米子。」
我下车走了几步路后,宋之澜突然站在车边喊住我。
「你很好,他失去你是他的损失。」
路灯下,宋之澜望着我,说得认真。
我心中一暖,鼻尖泛酸,笑着点了点头。
「嗯,晚安。路上小心。」
「等等,我还有话和你说。」宋之澜从车旁走过来,视线一直缠绕在我身上,眼神深沉得让我捉摸不透。
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。
他靠得近,给我无形的压迫感,我退后了一步,仰头声音发颤的问:「怎么了?」
他见我退后的动作轻轻皱了下眉,随即又抿嘴一笑。
「算了,下次再说。晚安。」
他轻吐出声,温柔又缠绵。
声音入耳,像猫抓在轻挠我的心,令我发颤。
「谢米!」
一声冷喝带着怒意从旁边的漆黑的小道传来,即刻让我心沉入谷底。
是薛一凡。
「他是谁?」薛一凡带着冷意质问我,像质问出轨的女朋友。
仿佛我背叛了他。
我蹙眉,对上他的眼,竟觉得好笑。
我和他是什么关系,让他觉得自己有资格来如此质问我。
我侧过脸,倔强的不让自己再落泪,尾音发颤的说,「不关你事。」
薛一凡好像很生气,眼底汹涌着莫名的怒气,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,逼我看他。
我吃痛的闷哼了一声。
宋之澜见状,握住薛一凡的手腕,沉下脸,是我没见过的阴冷。
他的语气比脸色还冰冷:「你抓痛她了,放手。」
薛一凡视线移到我手上,被他抓住的手红了一圈。
他神色变了变,抓我的手松了些,仍旧没放开。
「谢米,他是谁?」
「是你找的男朋友?」
「你不过早上才从我家离开,晚上就找另一个男的了,你是缺男人吗?」
薛一凡嘲讽地看着我。
我震惊地看向薛一凡。
我是知道他气急了说话会不经大脑,没想到会这么伤人。
没等我给他一巴掌,宋之澜直接给了他一拳。
他被打得松开了我手,踉跄后退险些要摔倒。
我被宋之澜的凶狠镇住了。
他平常是个温和,现在却像发狠的狮子。
薛一凡也不是个甘愿挨打而不还手的人。
他站稳后,立马朝宋之澜扑过来,宋之澜闪身躲开,趁他要转身之际,再次给他一拳,这次他摔倒在地。
我怕两人再次打起来,赶紧出声,「够了!」
薛一凡阴蛰的看着宋之澜,擦掉嘴角的血迹,而后偏过脸望向我,眼中一片复杂。
他低声懊悔说,「对不起,小米,我就是一时气急了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」
以往他不用道歉,只一个抱歉的眼神,我都可以自己找千万个借口原谅他。
甚至还会自责,找自己的原因。
现在,我就算在意也不想看他一眼。
我径直走向宋之澜。
担心的看向他手,「没事吧。」
「嗯。」宋之澜揉了揉手背,看我时眼角带笑。
「老大,你先回去吧,这里的事我自己解决。」
宋之澜欲言又止,最后还是叮嘱了我几句后驱车离开。
面对薛一凡,我从没如此平静过。
我说,「薛一凡,你回去吧。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。」
薛一凡死死盯着我,「你什么意思?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,你说不要联系了?」
我哧笑,「你认为我和你还能做朋友?」
薛一凡脸上一僵,明白我讲的什么意思。
我曾试图想要和他突破朋友的关系成为恋人,他拒绝了,并且闹成了这样。
我不会再想和他有更多的交往。
我们也回不到从前朋友的关系了。
5
回去后我洗漱好倒头躺在床上,发了一会呆,梦幻的一天还有过去的8年在我脑海中像放电影地重复。
高中时,我为了能和薛一凡在同一个班,我选择了理科。
上大学时,我为了能和他在同一个省上大学,我改了第一志愿。
工作了,为了能和他在一个城市生活,我放弃了早就找好的工作,前往他梦想的城市。
……
一幕幕好像离我很遥远,那个追逐着薛一凡的人好似不是我却又是我。
我眼角湿润,心里发胀,宛如要失去什么,空落落。
但更多是累积久的失望,痛苦,挣扎被卸下的如释重负。
突然,枕边的手机震动。是薛一凡发来的微信信息。
「你的东西还在我这。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过来拿……」
「我们再好好谈谈好吗?」
我想了想,回复道:「放你那里的东西也不值钱,都扔了吧。谢谢。」
我打了又删,最后还是把谢谢加上。
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纠缠,那便从今保持距离,不联系。
发完后,我拉黑了薛一凡,手机和微信都是。
也和我们共同的死党说了这个事,虽然没有具体说,但大体他们都明白。
我让他们该怎么和薛一凡联系还怎么联系,只是我不会在有薛一凡的聚会出现。
没有薛一凡的日子,我过得很轻松。
办公室的人看我下班不再赶回去做饭,都小心的问我,是不是失恋了。
宋之澜的视线也随着他们的问题转过来。
我笑笑,指向自己的脸,「我这样看像失恋吗?」
「我就是不想给别人做饭了,以后我要让别人给我做饭。"
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,从宋之澜那边看过来的视线有些灼热。
我忍不住扭过头,却看到宋之澜在低头审阅文件。
这天,公司聚餐,我手上还有事,便留在公司处理事情。
关灯关门时,我才发现宋之澜在办公室趴着睡着了。
我轻抬脚,悄悄走进去。
拿出手机侧头给他拍了张照片。
照片中,宋之澜紧闭的眉眼,轻合的红唇比平时看着更加温柔。
蓦然,宋之澜半睁开眼,像只慵懒的猫。
我们两的目光对上。
顷刻间我闭紧呼吸,气都不敢喘。
他睡眼朦胧,眼尾泛红,让人想欺负。
但我怂。
他好像没完全清醒过来,伸手在我头上轻拍,又顺着发丝滑下,卷起了几根黑发缠绕在手尖。
我心跳加速,红透了脸,微微发热。
宋之澜嘟囔,「今天怎么这么乖?」
我咽咽口水,直觉他肯定认错人了。
我尴尬的清清喉咙,「老大,是我,谢米。」
他似乎模糊的嗯了声,接着睁大双眼,耳尖红得艳。
他坐直身子,不敢看向我,说话显而易见的慌张,「你怎么在这?活做完了?」
没等我回答,他毛躁的站起来,自顾自的说,「走吧,我们一起过去。」
我憋住笑,跟在他身后。
他转过身瞪了我一眼,却没有杀伤力。
出公司门的时候,我还乐得不可开支,一下子没看路直接撞上了宋之澜的后背。
我退开一步的距离,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尖,饱含歉意的说,「对不起,对不起。」
看宋之澜仍旧站着,面色不善的朝一边看。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大树下薛一凡有些颓丧,却目光灼灼的看向我。
他向我走过来,走路的方式有点奇怪,却满眼都是我,饱满了情意。
我有点难过。
为他,也为我。
我拉黑他的这些天,他不是没通过其他途径找我,通过其他朋友联系我,用陌生的号码给我打电话,在我家楼下等我……
所有的这些,我都没有理会他。
在我完全离开他的世界后,他想要找我。
我却不想让他再扰乱我的生活。
他找我,在我看来,不过是因为在生命中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,再无其他。
薛一凡憔悴的站在我面前,卑微的乞求我,说,「小米,我们谈谈。」
我沉默了片刻,答应了他。
我对宋之澜说,「老大,我晚点过去,你先走。」
宋之澜嘴唇抿成一条线,抓住我的手,轻摇头,沉声说,「我等你。」
我望进宋之澜的眼里,看他眼里的坚定,沉默片刻后,笑说,「好。」
6
昨天晚上赵昭打电话给我,说了薛一凡的情况。
她说,他被车撞了。
有一瞬间,我的确是担心了,但只限于多年的友谊。
接着,她说,「不要担心,小伤。」
赵昭声音沙哑,带着哽咽说,「谢米,你知道他为什么被撞到吗?」
「是因为你,因为追一个背影很像你的女孩。」
对面停了片刻,继续说。
「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吗?因为我。」
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,我就因为你的关系和他吵过架。」
「你们的关系太亲密了,有时我甚至都觉得在你们俩面前,我就是个外人。」
「所以,有一次我们再次因为你吵架的时候,我逼他答应我,就算我们分手了,你们也不能在一起。」
我握着手机,心中一片悲凉,同时也觉得可笑。
笑赵昭也笑我自己。
笑赵昭怎么会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亲密,他看我最多不过是玩得久的朋友。
笑我竟然在他们分手的那一天抱着希望。
结局原来早就注定。
咖啡厅里,薛一凡和服务员点了杯两杯焦糖玛奇朵。
我打断他,「我要美式。」
薛一凡神色慌乱的说,「你之前不是喜欢焦糖玛奇朵吗?」
我淡淡笑,说,「那是你喜欢,所以我才说我喜欢。」
「其实我喜欢喝的是美式。」
薛一凡一时不知所措,和我说对不起。
我轻启口,「没关系,都过去了。」
「喜欢你的那些日子也过去了。"
「赵昭人不错,你们在一起我会祝福。」
突然,他伸手过来握住我,泛着红眼丝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。
「小米,我喜欢你。我们试试好吗?」
「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,就不能再继续喜欢下去吗?」
我一愣,瞢地鼻尖一酸,顿时有些伤感,也有些释然。
他知道我喜欢他这么多年。
他现在说喜欢我。
他说我们试试。
而我却毫无心动的感觉,心中毫无波澜。
我抽出手,「薛一凡,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。」
「我不喜欢你了。」
他颤抖着唇,脸色可见的变白。
我低头一笑,继续说,「我对你或许就是执念吧,年少的执念。」
我在最易心动的年纪遇到了像太阳的少年,我拼了命的想靠近他,想得到一点温暖,却忘了阳光会温暖很多人,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。
但我的贪恋让我成了最执著的那个。
我心中一片凄凉,为逝去的时光,然而不悔。
「薛一凡,我们往后就当最熟悉的陌生人吧。」
临走前,薛一凡最后一次挽留我。
他的样子,多少有些可怜,多少像从前的我。
我心中有一瞬的不忍,但没有泛起其他的涟漪。
我在停车口看见了宋之澜。
他好像一直在看着入口。
他看到我似乎原本沉重的脸放开了。
我笑着走向他。
「不好意思,让您久等了。」
他摇头,含笑说,「不久。」
公司聚餐是在海边。
我和宋之澜最后到,被罚各喝两杯。
我酒量不好,喝一点第二天都会头疼。
上次团聚,我因为喝多了酒,请了一天的假。
我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,硬着头皮拿起酒杯,还没等我举起杯宋之澜便把它夺过去,仰头喝下。
众人起哄,不怀好意的看向我俩。
我知道他们的心思。
但我俩相处得坦荡,他们也没扩大想法。
再加上,我之前都把一颗心放在薛一凡身上,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喜欢的人。
我在宋之澜旁边轻声说了谢谢。
他颔首夹了我最喜欢的青椒炒肉给我,让我多吃肉。
有女同事和我说过,宋之澜对我有不一样的心思,我当时没多想,只认为这是学长对学妹的照顾。
我看着碗里的肉,重新想到了这个可能。
8 年的暗恋让我明白了个道理,喜欢要及时说出。
不喜欢要果断拒绝。
聚餐的最后一个环节是真心话大冒险。
随着酒瓶旋转,大家都想要瓶口指向宋之澜。
有几个人一直在旋转中喊宋之澜的名字,大概是瓶子有所感应,瓶口停在宋之澜的方向。
宋之澜了然一笑,选了真心话。
「老大,你有没有喜欢的人?」
问题一出,空气都安静了,大家翘首地等宋之澜的回答。
宋之澜快速地朝我瞥了一眼。
眼中好像有什么情绪要泻出。
我来不及探究,他已经收回视线,仿佛刚刚没看过我这边。
他看着提问的人,坚定地说,「有。」
随后视线落在我身上
「只是她不知道。」
7
四目相对,我心跳加速,脸上发烫。
这刻我感到时间是停的,我和他的视线交缠在一起,我明白了他的意指。
晚上,我们都住在靠近海边的民宿里。
我吹着海风,旁边坐着宋之澜。
我说,「老大,我想和你说个事。」
宋之澜眼角含笑,眸中倒影着我泛笑的样子。
他放缓嗓音,轻柔地应着,「嗯,我听着。」
我深吸一口气,踌躇了一会,说,「我好像喜欢你,你愿意和我试试吗?」
我听到了自己紧张到颤抖的声音,屏住了呼吸等他的回答。
我看到他愣了一下,狐狸似的眼里闪着我没看过的光彩。
他说,「好。」
在我和他确认关系后,我问他,他什么时候喜欢我的。
他笑了很久才告诉我。
他说,在我采访他时,他就喜欢上我的笑,一直惦念着。
我心里得意,嘴里吃的橘子突然变甜。
我趴在他身上,喂给他一瓣橘子,继续追问他。
「为什么当时你不追我?」
「我当时都看不出你对我有意思。」
说着,我竟有些遗憾。
想像着和大学时的宋之澜谈恋爱会怎么样?
大概会很美好吧,我想。
他捏了捏我鼻子,颇有些生气,说,「还不是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了。」
我撇嘴,心虚的小声说,「有这回事吗?我怎么不记得了。」
他无奈地想要帮我回忆,给我拒绝了。
「算了,现在和你在一起也不晚。我们还有几十年呢。」他把我抱紧,笑说,「够了。」
当晚,我梦到了在大学的事。
那是个面具舞会,我带着狐狸面具在和朋友闹着玩。
突然有人喊了我的名字。
那人没有戴面具,是我的直系学弟。
我转过身后,他当众跟我告白,众人在一旁围观起哄。
他很紧张,说话带着颤音,却很真诚。
他说完后,我饱含歉意地拒绝了他,说,「谢谢你,你很好,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。」
他露出了悲伤的表情,带着怯意问我,「我,我可以知道学姐喜欢的人是谁吗?」
我没说话。
他马上说:「没事,学姐要是不想说,就当我没问。」
围观的人都在等我回答,我扫了下四周,目光停留在一个戴着和我一样面具的人身上。
那双眼睛我很熟悉,它笑起来时会弯起来。
眼睛的主人也在看着我,情绪不明。
我嫣然一笑,视线不离他,说,「他叫宋之澜。」
第二天醒来时,宋之澜说我睡的时候是笑着的,问我做了什么好梦。
我笑而不语。
他也由着我,让我下床吃早餐。
和他同居以来,他不管多忙,都会准时回家做饭。
坐在饭桌上,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,一片岁月静好。
突然我想起了今天早上的梦,问他,「老大,校学生会举办的舞会你参加了吗」
宋之澜悠悠说,「参加了,我当时戴的是和你一样的面具。」
我看着他笑了。
原来如此。
宋之澜那时候也在。
原来所有都有迹可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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